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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江纤夫(5)纤夫心急如焚归家,竟见老娘新坟悲断肠

钟奋生 杲芬
2024年08月13日 09:17


沅江是一条水流湍急、航道复杂的江河,在过去交通工具和技术相对落后的时期,船只逆流而上往往需要依靠人力牵拉,这些牵拉船只的人就被称为“沅江纤夫”。


湖南篇 

《纤夫心急如焚归家,竟见老娘新坟悲断肠 》

纤夫们的脚步在江岸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仿佛是岁月的刻痕。他们拉着沉重的纤绳,身躯前倾,与江水的力量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每一次用力,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对生活的渴望。

在咱这沅江边上,纤夫老陈是个四十出头的敦实汉子,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脸上的皱纹犹如沅江的水波,深刻而沧桑。他那宽厚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粗壮的手臂彰显着力量。
老陈的命运多舛,十岁那年,寒冬腊月里得了一场寒病,整个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差点就丢了性命。是老娘衣不解带地精心照料,日夜守护,熬药喂食,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老陈离开故乡拉纤已有五六年之久,为了生计,他不得不背井离乡。然而,就在他离开故乡远行拉纤时,老娘患上了严重的肺病,身体每况愈下。这些日子,他最担心的就是老娘的病情。
拉纤的时候,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纤夫们光着膀子,露出那结实得像石头一样的肌肉。他们把那又粗又重的纤绳牢牢地绑在肩膀上,深深勒进肉里。每个人的脚掌像钉子一样扎进地面,脚趾紧紧抠住泥土,每迈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们弓着腰,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头向前伸着,仿佛要把前方的路一口吞下。汗水从他们的额头、脊背滚滚而下,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滴落在地上瞬间就被干燥的泥土吸干。
那一声声号子更是响彻云霄:“嘿哟——嘿哟——”,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和坚韧,仿佛能把沅江的水都震得倒流。
可这阵子,老陈的心里头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家里传来信儿,老母亲病重,这可把他急得哟,眼睛都快瞪出血丝来了。
“老天爷啊,咋就这么背时哟!”老陈望着滔滔沅江水,忍不住一声长叹。
当时,正有一批重要货物等着拉到目的地。这要是耽误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老陈心里头那个纠结哟,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
同行的那些个纤夫兄弟们,哪个不是铁打的汉子,心却跟那沅江水一样软。他们一瞅老陈这副模样,心里头都明白咋回事。
“老陈,你赶紧回去照看老娘,这活儿,有咱哥几个顶着!”带头的老王大手一挥,那气势,就像沅江的浪头一样豪迈。
老陈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兄弟们,这份情,我老陈记在心里头哒,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罢,老陈心急如焚地收拾了行囊,飞也似地踏上了归家的路。一路上,他大步流星,脚下的步伐急促而有力。遇到陡峭的山坡,他手脚并用,像一只敏捷的猴子奋力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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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跑得太急,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他一个踉跄,迅速爬起来,顾不上拍去身上的尘土,继续狂奔。
那风在他耳边呼呼作响,仿佛也在催促他快些回家。
老陈的心就像被放在热锅上煎烤着。
“唉哟,我的老娘啊,您可千万要挺住啊!儿子不孝,没能在您身边照顾。当年儿子生病,您一刻不离地照顾着,如今您生病,儿子却不在身边。”老陈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想起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外拉纤,陪在老娘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老陈满心的愧疚。“我这没良心的哟,为了挣那几个钱,冷落了老娘。”
又想到兄弟们的仗义相助,老陈的眼眶再次湿润。“他们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关键时刻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等老娘病好了,我一定得好好报答他们。”
“以后啊,我得多抽点时间陪陪老娘,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老陈暗自发誓。
这一路上,老陈的心七上八下,一会儿担心老娘的病情,一会儿又感激兄弟们的情谊。
然而,当老陈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时,却得到了老娘已经过世并被埋上山的噩耗。他发疯般地冲向母亲的坟地,在那一座新坟边,噗通一声跪下,奋力呼喊:“娘!我回来啦!”
那悲怆的哭声在山间回荡,可他的老娘却再也听不到了。
那一刻,老陈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他跪倒在老娘的坟前,泪水如泉涌般滑落,悲痛欲绝。他无法相信,那个曾经无数次在梦中呼唤自己归来的声音,那个用无尽的爱与坚韧支撑起自己生命的人,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娘啊,儿回来了,您怎么就不等等我呢?”老陈的哭喊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却再也唤不回老娘那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仿佛还能感受到老娘指尖的温度,那份温暖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悲断肠的老陈,在老娘的坟前整整守了一夜。他回忆起与老娘共度的点点滴滴,那些平凡而又温馨的日子,如今却成了他生命中最宝贵的记忆。他知道,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老娘的爱都会像沅江水一样,永远流淌在他的心间,成为他前行的力量。
从此,老陈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远行拉纤,而是选择留在故乡,守护着老娘的坟茔,同时也用自己的双手和汗水,为这片养育了他的土地贡献着自己的力量。他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也才能让老娘在天堂安息。



什么叫“沅江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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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江纤夫”指的是在沅江流域以拉纤为职业的劳动者。
沅江是一条水流湍急、航道复杂的江河,在过去交通工具和技术相对落后的时期,船只逆流而上时往往需要依靠人力牵拉,这些牵拉船只的人就被称为沅江纤夫。
他们通常身强力壮,凭借坚韧的毅力和团队协作,在江边艰难行走,拉着沉重的纤绳,以帮助船只克服水流阻力前行。他们的工作极其辛苦,需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和繁重的体力劳动。
沅江纤夫不仅是一种职业身份,更代表了一种坚韧、勤劳和团结的精神象征。 
纤夫拉纤通常会用什么工具?
1.纤绳:这是最重要的工具之一,一般由麻绳、竹纤维绳或其他坚韧的材料制成,用于连接船只和纤夫,传递拉力。
2.搭肩布:也称为“拉纤布”,一块宽大且厚实的布条,搭在纤夫的肩膀上,以分散纤绳对肩膀的压力,减少摩擦和伤害。
3.草鞋:由于拉纤需要在江边的崎岖道路上行走,特制的草鞋可以提供一定的抓地力,同时较为耐磨。
4.棍棒:用于在拉纤途中支撑身体,辅助行走,也可以在遇到危险时作为防身工具。
5.护腰:有些纤夫会使用护腰来保护腰部,防止在用力拉纤时受伤。
6.水壶:用于补充水分,因为拉纤是重体力劳动,容易出汗导致脱水。
7.头巾:可以用来擦汗、遮阳,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头部。
这些工具是纤夫们在艰苦的劳动中逐渐形成和使用的,帮助他们完成拉纤的任务。
纤夫拉纤报酬如何计算?
不同地域、时期等会有很大差异。一般来说,纤夫拉纤的报酬以下几种方式计算:
按路程计算:
1.以距离为主要标准,比如每拉一公里或者一段固定距离(例如从一个码头到下一个码头、从一个险滩起点到终点等)给予固定金额报酬,如果是长途拉纤,可能分段累计计算。
2.按照船只实际航行里程计算,但这种方式可能存在一些争议点,比如路线的测量、是否完全是纤夫拉纤导致的位移等。
按时间计算:
1.日薪制:约定纤夫工作一天(通常是从开始拉纤到结束拉纤的时间跨度,不管当天走了多远)给予一定报酬。
2.月薪制:长期受雇于固定的船主或航运组织,每月给予约定薪酬,这种一般是在相对比较稳定的运输线路和长期有运输需求的情况下。
按任务难度和工作量结合计算:
1. 不同的河道段难度不同,比如险滩、急流等难度大的地方报酬高,平缓水域报酬低,综合整个行程中经过的各种水域路段给予不同标准报酬最后汇总。
2. 若船只大小、载货量不同,拉纤难度不同,大船、载货多的船给纤夫的报酬相应高。例如拉一艘大型商船的报酬高于拉一艘小渔船。
按人数计算:
1.按人头给固定报酬,例如一个纤夫一天多少钱,然后根据参与拉纤的纤夫人数来计算总报酬。
2.以一组纤夫(比如5 - 10人为一组)为单位,每组拉纤完成一个任务给予固定的集体报酬,然后纤夫内部再自行分配。
混合模式:
1. 基本报酬 + 绩效报酬:有一个基础的日薪或固定一段距离的报酬,若提前到达、或者完成了一些特别艰难的任务(如在恶劣天气下帮助船只脱险等)给予额外奖励报酬。
2. 保底加提成:如保证一个月内有一个基本的收入,如果当月拉纤的总路程或者完成的运输任务量超过一定标准,超出部分按更高标准支付报酬。
其他特殊情况:
1.在一些以实物交易为主的时期或地区,纤夫的报酬可能是粮食、生活用品(如布匹、盐等)等实物,然后根据这些实物的市场价值折算。
2.有些纤夫是因为被征派等强制要求拉纤,可能得到的报酬仅仅是免除一些赋税、徭役等义务,或者给予少量的生活补贴。 

纤夫拉纤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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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追溯到非常久远的古代时期:
从国内来看:
1. 古代交通中水运是重要方式,在早期船只动力不足以及遇到逆流、险滩等情况下,就需要借助人力拉纤。在长江、黄河等水系,纤夫的历史源远流长。
2. 有文献表明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大量的水上运输活动,虽然没有明确大量关于纤夫的记载,但从逻辑上推断,当时在一些艰难水域行船,应该有类似拉纤的行为辅助。
3.20世纪80年代以后,木船运输在三峡等地方基本退出历史舞台,这意味着在此之前漫长岁月里纤夫群体一直存在,从侧面说明其历史悠久。
由于早期人类在世界各地的河流、湖泊等水域进行水运活动,当遇到水流湍急、逆流等情况需要人力协助时,就可能产生了拉纤这种行为。
中国的长江、黄河流域,欧洲的多瑙河、伏尔加河流域等地,都有可能是纤夫拉纤的起源地之一。
在古代,许多文明都依赖河流进行贸易和运输,只要存在需要人力协助船只克服水流阻力的情况,都可能逐渐形成拉纤的传统。但由于缺乏确凿的早期文字记载和考古证据,很难精确确定其唯一的起源地。  
从国外来看(以欧洲为例):
在欧洲的一些河流以及地中海沿岸等地区,在古代同样有大量船只运输活动,且在没有先进动力的情况下,也会存在拉纤等行为来帮助船只运行。如俄罗斯画家列宾在19世纪80年代初创作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反映了当时伏尔加河上纤夫的生活,这也说明在19世纪之前,那里的拉纤历史也已持续了很长时间。
总体而言,由于古代交通和运输对水路依赖较强,纤夫拉纤这种古老的方式应该在人类文明早期、当人们开始利用船只进行较远距离运输且遇到自然阻碍时就逐渐产生和发展了,保守估计其历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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