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文学

羊城撑起一片天(上)

字号+ 作者:钟奋生 来源:未知 2018-10-15 17:49

 

润心一颗怀壮志,梅花香自苦寒来,广州市润康医疗集团董事长邹润香——

羊城撑起一片天

文/钟奋生

 

    当她从故乡那座美丽的山城走出时,已经46岁了。她的故乡至今还没有通火车,那是当年伟人毛 泽 东点燃秋收起义火种的地方。那座山城叫修水。也是宋朝大诗人黄庭坚的故乡。但不知她是否爱好诗?是否写过诗?其实她的人生是完全能够用诗歌赞美的。

    她叫邹润香,如今是广州市润康医疗集团的董事长。

她的人生轨迹既丰富而又奇特,既平坦而又曲折。命运之神在暗暗关注着她,考验着她……给她种种磨难,又送给她鲜花与掌声……

    是的,她是一个差一点与地球无法结缘的女人;一个开始默默无闻后来才异军突起的女人;一个用一把手术刀,换回多少患者生命的女人;一个意志坚定而又柔情若水的女人;一个伴随着阳光与风雨,朝我们微笑走来的女人;一个仍在努力奋斗,雄心勃勃还要干一番更大事业的女人!

    现在就让我们走近她,深入到她的内心世界去!十年前的今天,她在想什么呢?她做出了哪些不被常人理解的举动?那时她的理想是什么?她想去干什么?在中国的版图上,她处在哪个位置?她的愿望能实现吗?阻碍她前进脚步的因素是什么?她的力量源泉又是什么?她能坚持下来吗?!——

邹润香工作照.JPG      

广州市润康医疗集团的董事长 邹润香

   

    一颗壮志的雄心,她弃官丢职,告别安逸,选择奋斗,最终她坚持了!

   

    古城修水,十年前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凤凰山下,老城很难再发展,新城开始朝河对岸的城南扩张,有点儿大城市的格局了。不管怎么说,火车还没有进来,还不能讲它多么开放,房屋尽管有了些洋味,修水的人情味还是纯朴的,眷恋故土的心情还是挺浓厚的,从城里只要过河走一圈,就深切地感到,修水是个好地方!还有大发展的地盘呵!县城人去外地打工的不多,圈在县城里的人,简直有点像在一个世外桃源,非常满足了!修水土话将“玩”讲成“戏”。许多人的精力都花在如何“戏”好上下功夫。逛逛街,打打牌,喝喝茶,聊聊天,会会友,串串门……人们脸上一个个荡漾着安逸的微笑,只要生存不成问题,就尽可能的在这里好好享受生活。修水人非常懂情礼,等级观念似乎也挺强。大街上走来一位中层干部,人们也都毕恭毕敬非要喊出其官名来,对方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具有足够官的派头。当时,邹润香正在修水县义宁镇中心医院担任副院长,还是修水一把拿得起的“手术刀”!2004年荣获国家卫生部颁发“万例手术无事故医生”荣誉称号,修水当时盛传“三香”:中医院的老中医黄远香;庙岭卫生院医生穆茶香,再就是义宁镇医院的邹润香。在修水医务界,她是一个名医。想想看,她在城里行走,是多么受到故乡人民的欢迎呵!

她的人生应该正处在一个比较辉煌的时候,修水在朝她微笑,找她求医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她却在陷入沉思,目光投向远方。有那么一天,突然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赴广州去创业!

这个决定象晴天霹雳,首先在自己家庭产生不小的震动!接着亲朋好友对她的举动感到诧异;不可理解!

怎么,副院长都不当了?不想到医院干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图个啥呀?换句话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家里不愁吃不愁穿,捧着金饭碗不珍惜,非要远离故乡去冒险为什么呢!况且广州对她来讲,人生地不熟,就像青石板上栽花没有任何根基……是自己年轻,觉得外面的世界好新奇好精彩,想出去见见世面么?唉,你早过了青春期,进入更年期啦……再说,到那去创业谈何容易?从另一个角度看,家里虽不算穷,但也谈不上富。创业需要本钱,尤其是广州那高消费的大城市,一个大山里的人,没有本钱到那怎么创业……

??人们百思不解,坚决反对。用她的话说,家里人大的大的不理解,小的小的不赞成。她完全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那些天,她心里非常郁闷,激触中,她赴广州创业的决心反而更坚定了!

    她孤零零在修江边上行走,望着碧绿的江水,江水在静静地流;望着眼前的浮桥,浮桥上竟不见一个行人,行人现都乘汽车从大桥上过了。上空云层很厚,天际却透着一线光亮,闷雷像古代的战车,在远处隆隆滚动。这是2002年的早春,大地还透着寒气。

    她要理顺一下自己的情绪,真想找一位知音好好倾吐一番呵!她其实内心也有太多的委曲;太多太多赴广州创业的理由,然而只有讲述给知音听,才会醒悟到,才会“英雄所见若同”……?

    四周是群山,群山中间建满了房屋,这个县城人口的密度,据讲仅次于日本的东京。这就是江西修水。

    从仕途上来讲,她深切地感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发展的空间。受到年龄的限制,她不可能再往上提。有文凭的年轻人大把的是,众目睽睽,其实都盯着她的位置呢。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大山沟里镇医院的副院长,摆到全国这盘棋上,又算个什么呢?在地图上,寻找她的故乡都挺费劲呢!但是她有一身好医术,性质就完全不一样。凭技术吃饭,越老越值钱。平心而论,与她争位置的人不少,与她争手术刀的却没有一个!有本事,你将那个多年的不孕之症,医治好看看?让她生出小孩来,我就甘拜下风!这不是文凭有多硬,职务有多高能够解决的。她有一把好手术刀,才能走遍天下!

    她这么想着,情绪便有些激动起来。是啊,在修水她已经到了一个高峰,还想到外面去见见世面,再攀一个新的高峰!正如那些隐居在山林的武林高手,被某一个契机,某一个触动,某一个激情想到闹市中去打一番擂台一样。外面的世界是精彩的、欣喜的、新鲜的、刺激的,她对广州有着一种莫名的冲动!

    20015月,她从故乡来到羊城,在广东省人民医院进修深造了一年,对这里留下了美好的印象。这座城市简直就像张开臂膀的母亲,微笑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子。这是中国最早开放的城市,人文环境好;对外政策好;包容性强。她有一身好医术,还怕在广州找不到立足之地?修水发展空间小,广州发展空间显然大多了!一个镇医院的副院长,值得这么难舍留恋么?

    她有一肚子的苦水,无法向别人倾吐。家里人不理解她,她的耳旁四周,都是劝说与反对的声音。他们如同大敌,只怕她是中邪了?脑袋里哪根筋歪了?修城密集的人口与四周沉闷的空气在包围着她,她要放松一下心情,独自来到了修江边上,仿佛像进入另一个宁静的世界。她辞职报告已打,已经没有退路了!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在人生的逆境中,她多么渴望能找到一个知音呵!

    突然,她眼前一亮,似乎有一个人在朝她走来。那人像从天际的云缝中朝她走来,他的性格好极了,始终是那么慈祥的微笑着,不管脾气不太好的妻子怎么骂他,他始终是那么微笑着,浑身却放射出智慧的光芒!那是她终生难忘的驼背父亲,已经离她们远逝的父亲!她崇拜着他,他也深爱着她。1946年国民党抓壮丁,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抓去,到了部队,被那个当官的“目测”一下就打回来了!国民党尽管兵源奇缺,也不收驼背的兵。但是,他们退回来的则是一个奇才,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他划玻璃比一般人快与准,没有失误;做镜子工艺是第一流!他还会修手电筒、修手表,特长很多,而且那些精细活都干得挺漂亮!当时他在修水工艺美术厂工作,是城里鼎鼎有名的“邹师傅”。她父亲还有着超强的经商头脑,店里自然生意兴隆,和气生财。记得她七岁那年,父亲带她赴大连,投奔她姑妈。那是一九六二年,国家正处于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父亲的行李包里装了不少东西,除了故乡的土特产,竟还放了不少牙膏。原来她带着这些东西是到大连去卖,赚些差价,这一趟路费钱就省下来了!父亲对技术精益求精的精神传给了她,她身上还有着父亲善于经商的遗传基因。

图为2011年4月邹润香与余杰董事长为家乡教育事业捐善款.JPG

2011年4月邹润香与余杰董事长为家乡教育事业捐善款


    1989年,她父亲患脑血栓,生活不能自理。当时她在太阳升中心卫生院工作,她将这个实际困难跟卫生局领导讲了。局领导很同情她,说“如果你想照顾父亲,又不脱离自己的临床,那只有一条路,把你借调到义宁镇中心医院,发个医疗机构营业执照给你自己去开门诊”。为了照顾父亲,她在修水自筹资金开起了第一家诊所。她一边照顾父亲,一边行医赚钱。凭自己所学的医疗知识和临床经验,每天上门来求医的患者平均有五十多人!也就是说,她想赴广州去创业,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胸有成竹。她的长相、性格酷似她父亲。这次赴广州,当然不需要带山货,只需要带把手术刀就够了。她凭着自己精湛的医术,抢救过多少故乡人的生命,难道她在广州就会无立足之地?!父亲带山货赴大连,能够赚回路费,她带把手术刀赴羊城,难道就会血本无归?如果父亲知道她这个想法,一定会全力支持她。广州可以去!那里前途无量,机会多多。

她父亲1995年病故。从此她失去了一位好慈父,也失去了一位知音!父亲做镜子是需要水银的,现在她还保留着一瓶,作为对父亲的永久纪念。她父亲驼着背,手握一把玻璃刀,能在修城划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她挺直胸膛,手握一把手术刀,也一定能在羊城干出一番事业来!

一只孤雁从上空掠过,凄凉的“哑哑”叫了两声。她则没有哼声,坚毅的搭上南下的列车远行了!她除带了一把手术刀,还带着一颗要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她望着滔滔的江水,望着浮桥,望着南山崖父亲长逝的地方,与父亲默默地告别……望着这座古老而又美丽的修城……她洒了一把青泪远行了!那时,她刚好46岁。

       

她这次广州之行能成功吗?广州人民会欢迎她吗?在南下的列车上,她突然发现身上除身份证外,其他相关医疗资质证件都不翼而飞了!她能在广州行医吗?她用什么方法破解困局?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

一条藏证的下策,她啼笑皆非,处于被动,听天由命,最终她虚惊了!

     

她在南下的列车上,突然发现除身份证外,自己的所有证件都不见了!如《医师资格证书》、《执业医师证》、《技术合格证书》等。她将行李大包小包都找遍了,这些证件连个影儿也没看到!家里人装着不知道,她心里十分明白,是爱人将这些证件藏起来了!原来,家里人见她决心已定,“邪念”不改,好言相劝已无济于事,执意要赴广州!于是,用了这条釜底抽薪的下策,想直接阻挠她的广州之行……

出发点是好的,不让她去冒这个险,担心她无法在广州立足,到时候骑虎难下就麻烦了!反对她独自冒冒失失赴广州创业,是家庭成员的一致意见。

是呀,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她医师资质与技术水平的证件,你还能不知天高地厚的往广州跑么?当然,这些证件在修水已经成了象征性意义,她根本不需要亮出证件,故乡人民都“邹医师”长“邹医师”短的,找上门来向她求医了!到了广州人生地不熟,只亮出身份证,谁能证明你是名医?哈哈!广州人民会相信你么?!

    她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情绪却降到了冰点!家里人怎么这样做呢?怎么将她的所有证件都藏起来呢?没有证件,怎么到外面去创业呀?!

    这位从红色根据地走来的远方游子,来到这座她既感到亲切而又陌生的城市,突然变得茫然了。她心里开始在打鼓,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怎么在这里开业行医呢?眼下的困境,真是欲哭无泪啊!她找到有关部门,想好好与他们沟通一下。我的所有证件都掉了。不信,你们可以到我原单位去调查……

    主管部门的人,望着她的窘态,放声笑了。他们幽默告诉她:我们这里既要证件,又不需要证件。说它需要,你到广州行医,人命关天,没有相关资质证明怎么行呢?说它不需要,你证件带得再多,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花钱买的呀?我们不认你的证件。解决问题的办法挺简单,你有什么能力,施展给我们瞧瞧。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有七十二般变化?你变个法戏给我们看看!广州人非常讲究实际,他们宁可花高工资聘请一名小学还没毕业,实战能力却很强的工人技师,也舍不得少花钱请一个什么也干不了,空有虚名,但拥有博士文凭的高材生!广州人只看实力,不注重面子。广州人非常好讲话,也非常不好打交道。这就看你是真货还是假货?是水货还是原装货?当工人能干活就行,当技师会干活就行。同样当医生能治病就行,名医能治好疑难杂症就行。没有证书,只要报考广州市社会医疗机构上岗证,考试合格就发。你有证书,咱们还得多一个心眼,那时执业注册证还没有联网,那些证书会不会是“水货”?是驴子是马,牵出来溜达溜达!广州这座城市,含笑接纳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却不接纳人们从五湖四海带来的各种证件。谁英雄谁好汉,只有在广州的试场上瞧瞧。证件这里多得是,就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够考到什么证件。

家里人将她所有证件藏起来了。那些证件带来广州,也是成了一堆废纸。命运给她开了个玩笑,也给她家里人开了个玩笑。

她在广州通过考试,能顺利拿到相关医疗资质证书吗?有了相关资质证书,她能顺利行医吗?当时她想开个体门诊,最紧缺与最急需的是什么?她又是怎样解决主要矛盾的?她创业能取得胜利吗?——

 

一次冒险的创业,她借款十万,历尽艰辛,闯荡羊城,最终她成功了!

 

    她当时创业心切,没有时间进行考前“预热”,不像别人还参加了考前学习班。她参加广州市社会医疗机构上岗证考试,只看了一个通宵书,第二天一次就通过了!后来她还顺利考了全科医师证,她专业不是学药的,她报考药师竟也一考一个准!这时,主管部门的人告诉她,你现在有条件在这里行医,广州人民欢迎你!但如果要在这里开个体门诊,还得有个硬性的条件,必须要持有广州户口。因行医是高风险的行业,万一出了意外,你拍拍屁股走了,卫生局找谁去?所以,想在广州市办医疗门诊的前提,除有中级以上职称证以及广州市社会医疗机构上岗证外,还必须持有广州户口。

几经周折,她想到了一条变通的路子,那就是借船出海,借光上路,聘请了一名广州军医代理做法人。眼下广州市社会医疗机构上岗证有了,法人有了,下一步就是踩点。

创业不能盲目乱干,先要踩点。她那酷似父亲那般精明的商业头脑,在选点时发挥了作用。她凭着一颗对事业执著追求的心,凭着一双腿跑遍了广州的大街小巷,奔波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最终选准了一个地方——石牌村。这里是商业区,人口稠密,现有人口十多万人。她从有关资料了解到:石牌村是广州市的城中村。其社区主体位于天河区繁华地段的黄埔大道以北、天河路与中山大道交错带以南、石牌东路以西,石牌西路以东,呈不规则长方形分布,整个区域面积约为0.6平方公里。该社区是一个在人口数量上以外来流动人口为主;在社区的经济、社会结构上却以本土居民为主的特殊城市社区。

    她要在这里扎根,那些日便穿梭在石牌的大街小巷里,作深入的社会调查。调查中她渐渐了解到,石牌村有着古老悠久的历史。石牌村演变为城中村,主要发生在改革开放后的20多年间。在成为城中村以前,石牌村是珠江三角洲的一个普通农业村落,始建于南宋的咸淳九年,即公元1273年,至今已有730多年历史。1987年,为配合广州城市东移策略的落实,天河区在原来的石牌村域内成立了石牌街道办事处,石牌村成为石牌街道办事处辖区的一个行政村,成为广州市第一个“街带村”的社区。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发表以后,村民聚落外围的农田被迅速征用,至1994年,村民聚落与村域范围基本合为一体。1994年,外来入村居住的流动人口已经超出本地居民人口数。

    一个以外来流动人口为主的社区,人们就医的心态不会过分依赖于公立医院,会在治病的方便与廉价上优先考虑。为她在这里开办个体医疗机构奠定了医疗资源的群众基础。只要医疗机构开起来,将会有不少人来就医。因她不是江湖游医,她原在江西共大修水分校就是学医疗专业的,后来经过多次医疗培训、专业进修和自学成才,获得了中级职称和本科文凭,又持有广州市社会医疗机构上岗证。她从正规医院出来,现在也要创办一所有一定规模的医疗机构。她不需要自吹自擂,凭着自己精湛的医术,相信人们口碑的力量,会为她送来大量的患者资源!她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信心。

    就这样,她在石牌租了五个门面,准备在这里开办一家属于她名下的医疗机构。这里紧靠公共汽车站,患者来这里求医很方便。广州人讲究风水,一位贵人冲着她说,这个地方风水不错!她为这家医疗机构取名为:安雅医疗门诊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无钱却难倒英雄汉。手头没资金,要想在广州大都市创办一所有一定规模的医疗机构谈何容易?前期需要大量的投入。门面租了,眼下最急迫的是装修需要钱。真是旧的矛盾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找谁去借?只有求助于故乡的父老乡亲了。修水是个贫困县,故乡人民大多没有多少积蓄,由于她人缘好,对她都愿意慷慨解囊。她四处奔波,东家借几千,西家借一万。亲朋好友借了个遍,最终凑到了十万块钱!但遇五一劳动节银行不转账,这里急需钱装修,拖一天就要一天的铺租近两千元。于是,她狠了狠心,让大儿子将这十万元现金带到广州!她儿子是个精明人,带上一个“文革”时期遗留下来上面印有“为人民服务”的黄挎包,10万块钱现金就装在这里面,这样不会引起扒手的注意。他心里仍不踏实,尽管买了火车卧铺票,却躺在铺上一夜没敢合眼,怕万一钱被盗,那就真成灭顶之灾了!儿子到达广州后,她特地奔进站台接他,然后母子俩小心翼翼护送着好不容易借来的十万元现金安全到达石牌……

    门面正在装修,接下来还要购买医疗设备,还要聘请医生,她不可能唱独角戏。前期投入方方面面的开支,她算了一下,至少还需要24万,这家医疗机构才能够正常运转,到哪去借这么多钱呢?再回故乡修水去借钱,显然不可能,那里的亲朋好友已经借遍了!别说是借24万,回故乡再借两万都十分困难!她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借了这么多钱出去怎么打水漂了?她怕故乡人民问这些。节骨眼上,关心她的亲人又陆续到广州来观察她的动静,看她搞定没有、发展没有?当看到她门面租得这么大,医疗机构又还没有开起来,似乎在坐吃山空时,一个个都摇头叹气,替她着急了!这个烂摊子怎么收场呢?家里人三天两个电话劝她“回来吧!亏了十万就算了,回到故乡再慢慢赚回来……你一个女人家,远在他乡,这么下去,苦海无边,回头才是岸呵!”亲朋好友回到修水开始奔走相告,邹润香在广州已经骑虎难下,混不下去,身陷绝境了!?

    在黎明的前夕,那种黑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许多新生事物,往往过不了这道关,在这个时候被扼杀了!邹润香猛然跌入人生的低谷!好马不吃回头草,她不可能半途而废,再回故乡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下一步该怎么走?眼下急需要钱,借不到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呵!她在十分空旷还散发着石灰味的出租屋里,一个人静静的呆呆地站着,站累了就找一个地方坐下,头脑一片空白,窗外天慢慢黑下来了,她也不知道……愁着这个难摊子自己怎么收拾呢?黑暗中似乎有一个老人在朝她微笑,那是她聪明绝顶驼背的父亲!如果父亲在世,凭着他那精明的头脑,在她眼下的窘境中,会给她指一条路的!现在谁能帮她呢?想啊想,脑海中突然一亮,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她的修水老乡,原是武宁县卫生局局长。退居二线后自主创业,当时在惠州市波罗计划生育服务站工作。他名叫张祖同。

她突然像打了一支强心剂,神情高度兴奋起来,立即给这位有身份的老乡去电话,希望在关键时刻能得到他的帮助!电话拨通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电话中她不能流露出丝毫悲观的情绪。她似乎有些兴奋地告诉张局长,她准备在广州开家医疗机构,门面租了,装修也快好了,而且上级主管部门已经批准了!张局长,您说我这把手术刀,能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么?张局长十分了解她,兴冲冲地回答,能!一定能!祝贺你!这么聊着,怎么开口向他借钱呢?她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她急转话锋,切入正题:

张局长,我们合伙经营怎么样?石牌这个地方位置好,我看能打开局面!凭您的眼光来这里看看我选得位置好不好?我要跟您汇报的是,还有一套具体运作方案!我想,我们要人性化的科学管理、高水准的一流服务,要讲究医德医风行医,还要聘请一些有工作能力的好医生……这么讲着讲着,底气就足了,就自然转到“借钱”的正题了!

张局长,如果我们合作的话,前期还需要一些投入……需要多少?约24万左右。好吧,我过来看看……没想到张局长竟这么爽快答应了!

大功并没有告成,还没有经过张局长考察呢?他会不会真的到广州来考察呢?是不是电话中与她打着哈哈?她心里七上八下,但张局长是个十分讲诚信的人,第三天他风尘仆仆的从惠州赶赴广州,来考察邹润香的“基地”了!这时,邹润香身上连生活费都不多了!这位贵人的到来,她不可能简单招待他,只有临时借钱带他到一家比较高档的茶楼“总统大酒店”喝早茶,信心十足与张局长畅谈着她下一步的创业计划……

小妹,不错!不错!你这个想法好……

    从茶楼出来,张局长经过考察后,感到在这里办家医疗机构的方案可行!他工作忙,马上就要赶车回去了!他还要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那,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明天吧。

    邹润香一阵欣喜,赶快给了他一个银行账号。没想到第二天24万就真的进账了!没有借条,只有张局长对她高度的信任;她也说不出更多感激的话,望着这起死回生急需的24万块钱,眼眶噙满了泪水!

    这是她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贵人。这个恩,她心底牢牢记着一辈子。

好事成双。很快,她人生中的第二位贵人出现了!这就是她的母亲。

润康医疗门诊部.JPG

润康医疗门诊


    她老娘开始也坚决反对她冒冒失失赴广州来创业,一直为大女儿的事揪着心呢!俗话说,大女儿是妈妈的影子。这个家庭五姊妹的领头人,万一在异乡有个闪失,那对老娘的刺激与打击就太大了!眼下不管怎么说,大女儿在广州把一家像样的医疗机构开起来了!她知道她创业正处于最艰辛最需要花钱的时候,她不能袖手旁观!这么想着,她在故乡修水呆不住了!风尘仆仆赶赴广州,来助大女儿一臂之力!


    









相关文章
  • 羊城撑起一片天(下)

    羊城撑起一片天(下)

    2018-10-15 17:51

  • 羊城撑起一片天(中)

    羊城撑起一片天(中)

    2018-10-15 17:50

编辑推荐编辑推荐